“族谱不过是外在形式的一种东西,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信物,只需要在关键时候拿出来就行。”

二叔公丝毫不在意王东那惊讶的眼神,反而笑呵呵的将手中的一卷族谱,递给一旁不明所以的楚秋衣。

王东见到楚秋衣,这个外人拿到族谱,大嘴张的能吞下一个鸡蛋,原本就是地中海的发型,显得更加生风。

楚秋衣不解的望着二叔公,握着族谱,神情颇是不解,心道:“你想讲你们家族历史,你就直说,你就想拿族谱给我一个外人干什么?”

尽管心中吐槽不断,明面上也没有怎么说话,在二叔公示意的眼神下,缓缓打开这一卷族谱。

这族谱乃是锦织而成的一卷白布,由于是从明朝中叶传下来的东西,所以四周的花纹显得有一些泛黄,字迹却清晰不减当年,只是看着有些陈旧罢了。

握着手中年代感十足的族谱,楚秋衣望着其中的人名,后面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,越向前看越了不得。

如王玄郎、王令成等等之类,全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风水师,而且年代越朝前推进,所见到的名字越发让楚秋衣吃惊。

直到露出第一排的几个人名,楚秋衣彻底吓了一跳,瞪大了双眼,不可置信的看着族谱,脑中又回想着王阳明,在上清宗留下的传说。

震惊!

不可思议!

只有这两种感觉,他好似明白了什么,原来当时五百余年前的事情是这样,那为什么上清宗的高层,又特意将有关王阳明的事情,彻底淡化抹除?

二叔公见到楚秋衣的神色有了变化之后,才平心静气的说道:“怎么样,看到这份族谱之后有没有什么感受?”

“不可思议,真的不可思议!”

王东看着他俩打哑谜,脸上写满懵逼,这份族谱在他小时候可看过的,上面只是记录了一些人名,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。

这人名又有什么好打哑谜的?

二叔公可不管王东的疑惑,将那份族谱,如同宝贝一般轻轻卷起来,又小心翼翼的放回怀中。

目光深邃的盯着床上的顾云,双眼如同要把在场的所有人,拉回到那个思绪纷飞的年代。

二叔公静静的叙说,王阳明当年的风采,从出生一直到死去,说得极为详细。

二叔公口中的王阳明和历史上记录的那个王阳明完全不同。

用二叔公的话来说,历史上所记录的一切大多数都是经过王阳明自己编撰,还有许多事情,却不由外人所知。

一听到二叔公说的话,楚秋衣不禁点点头,他也知道,王阳明的真实身份。

毕竟曾经作为一个上清宗的长老,虽然记录很少,但是上清宗藏书众多,总可以在只言片语之中,找到一些蛛丝马迹。

二叔公的话就如同敲门砖一样,彻底的点醒了楚秋衣,楚秋衣听着二叔公的话也是哈哈一笑。

随即充满敌意的双眼,便立即和善起来,原来这个老头看上去也并不怎么讨厌,果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呀,不打不相识。

“那昨天的僵尸暴乱事件怎么一回事?”

楚秋衣既然放下戒备心,那想要解决顾云身上的事,还要先从源头入手,否则依靠顾云自己排出体内尸毒,完全不可能。

二叔公苦笑摇摇头,长叹一口气说道:“这便是先祖给我们留下的祸患!”

“哦,这事还另有隐情呢?”

“没错,想必道长你也见识过我们的祖坟了,不知道有没有从那祖坟之中,看出什么奇特之处?”

楚秋衣大汗,他就一莽夫能看出什么?这要不是顾云,他站到祖坟里,就双眼一摸黑,啥都不知道。

实诚的摇摇头,答道:“没有看出来,不知道二叔公有何指教?”

“果然过去太久,莲上清宗的高徒都遗忘了这事吗?”

二叔公随即感叹一声,品了一口杯中香茗,才继续说道:“这王家祖坟,可是先祖特意借了两处伪龙脉,依水而建,形成周天斗拱之势。”

“以日月星辰牵引祖坟风水,在凭借易经六十四卦,加上王家下葬之时,皆会用特殊密法,可惜。”

说到这里,二叔公有意无意的看了王东一眼,长叹一口气,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了,最后还是忍着悲伤,才慢慢吐出来。

“东子他爹,就是没有经过密法下葬的试验品,可惜没有成功,才会招来这种后患!”

“什么!”王东听到二叔公说的话,立马炸毛起来,快步走到二叔公面前,盯着他那一双浑浊,还带着一缕清明的眼睛。

下意识的便想揪起二叔公的衣领,但是这是二叔公,可不能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举。

只能流着泪问道:“二叔公,难道我爸的死还另有隐情?”

二叔公抬头望了望王东一眼,最后还是点点头,说道:“不错,东子呀,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,以后二叔公的位置还要你来坐,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学会面对。”

王东却早已泪流满面,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中听到的一切,之前他只是单纯的认为他爸,是在王家村里不小心摔倒的,又到医院抢救无效才意外去世。

现在居然从他,最尊敬的二叔公,这里听到,他爸的事情另有隐情,这又如何能面对,已经死去的父亲?

一片死寂,没有半点声音,空间都仿佛静止一般!

足足过半个时辰,王东才发出一点声音,只见他长叹一声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猛然灌下,喝了一口热茶感觉冷静了好多。

想起已经焚化成骨灰的父亲,王东噙着泪水看向二叔公,声音微颤,“二叔公,你就说吧,我想可以接受我父亲的选择。”

二叔公听到这话,向王东点点头,又朝楚秋衣说道:“道长,如今闲话就少说,我从东子他爹这事来给你叙述个大概。”

“好。”

楚秋衣静静的看着两人,答道一声好,就默不作声,准备听二叔公能说出什么天花乱坠。

二叔公沉吟半晌,说道:“我们王家在明清之时,曾经也是风水世家,但是到了现在逐渐落寞,如今却是没有一人,能在看懂祖上遗留下来的风水之术。”

“而唯一能看懂和运用的,也在五年前过世了,这下我王家的风水之术便彻底断绝,祖宗留下的遗训也几乎破灭,我们这一群糟老头子,便开始琢磨祖宗留下来的风水。”

“东子他爹是我们之中最有天赋的人,同样学的也最精,而两年前的一个下午,我们几个人便商量着,一起打破祖训。”

“可惜我们岁数大了,还依旧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个道理,就以为自己看了几本老祖宗留下的书,便可以解决王家,几百年来没有解决的难题。”

“那一天,你爹被祖坟里面的风水之力反噬,我们连入门都未达到,纵然是有心帮助,也是无力回天,就这样……”

二叔公说到这里潸然泪下,最后的结果也没有说出口,王东却是心里明白,这事还是他爸为了王家,才走的,要不然以他爸硬朗的身子骨,少说还能活个十来年。

楚秋衣却没有关心这种王家闲事,反而一举抓住问题重点,揪着关键问题便问:

“你们王家那道难题,难道你们老祖没有留下解决的办法吗?我看你王家人口兴旺,也不至于到了现在一位风水师也没有啊!”

说道这里处秋衣也很是疑惑,王阳明是何许人也,被誉为古往今来两个半圣之一,他的后代竟落魄至此,如此不堪,与他的名声总有些不符合呀!

二叔公却答道:“先祖只留下遗训,此难非王家之人可解,须得外人下注,配以王家之力,方可彻底化解!”

“而我王家之中,看似人口众多,但真正算得上嫡系的又有几人?其他人不过是各支各脉,繁衍的分支罢了,像这种生入不得族谱,死不葬祖茔,在我们眼中只不过是一群外人罢了。”

“既然这么说,你们还为什么想要解决?”

“因为在此之前,以后一位的风水师,在弥留之际,曾经断言过,先祖布下的风水直断然撑不过十年。”

“现在已然过去八年,还趁最后两年时光,如果再不解决,可能不需要道长出手,我王家自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除名。”

楚秋衣和王东各自吓了一跳,没想到这事情竟如此严重,从昨晚的僵尸事件,推到之前王东父亲坟上的事情。

这一切虽然看似像人为,但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,一切的灾难,好像即将快要来临,似乎僵尸事件,只是祖训下的一个开端。

“那救顾云和救你们王家有何联系?”

二叔公苦笑一声,又从怀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卷,说道:“道长你看看,这两个人像不像你们?”

楚秋衣一脸疑惑的接过羊皮卷,轻轻打开,却是露出一副空白的画面,正想要说二叔公是否在戏耍他。

瞬间整个羊皮卷上,浮现出两张熟悉的面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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